更甚,明明她还在眼前就有了再不相见的恐慌,心念一动伸手就拽住了她愈发宽大的袍脚。
静好冷静地回头看他。
躺在床上的人因为刚才剧烈的挣扎而看得有些狼bèi,杂乱斑驳的泪痕不甚分明却的确存zài,甚至嘴角还有块磕伤在冒着鲜红的血珠子。
那双刚被眼泪洗过又被浓重的恐慌占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,两个字发得无声,偏偏又带了恳求的意味。
像是当年的小太子揪着她的衣角问到底父皇能不能喜欢他一点。
他说,太医。
是想她留下来,先让太医看一看。
刚才她极力避免却还是在他面前晕倒了的画面真的吓到他了。
静好心下的意味在一时之间更加难言,眼前又一阵发黑,攥紧了手里的胳膊才好险没有踉跄着再次摔倒。
“奴才一直告sù陛xià不要相信我吧,”她平静地开口,就像是当年平静地答应会保护他时一样,明明是艰难的决定却下得轻描淡写,“奴才会怎么说,是因为奴才真的有很多事瞒着陛xià。”
她突然朝明净涵笑了下,纯粹的,抛开了所有顾忌的笑像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后绽满了枝头的桃花。
“如果这次祭天能回来,我就把瞒了你的事都告sù你。”
言尽于此,静好干脆地转头走出了大殿,却在确定明净涵再不见她时,只嘱咐了一声就再次陷入了昏迷。
她和明净涵相处十几年,只有两次和他用了“我”自称。
之前的那句,花了她十几年的心力,几乎将自己熬干才得以实现。
――我会保护殿下.
[剧情到《宦臣弄权(十)》,去找静好回来的侍卫长回来报告时].
“陛xià,魏公公她……”
贤贤她昨夜遇刺了,今晨才醒过来,到现在已经是只有一口气在。
但是她说想见他……
明净涵一路走过去的脚步都像是在飘,他走到宫门口,那架马车周围跪着几个正在低头痛哭的宫人,几个被拽来的太医跪在下首,死死地低垂着头。
他快步上前就要爬上马车,脚下一滑却是差点整个人扑在了马车上,旁边的张喜急急来扶,却被他一把推开,自己近乎狼bèi,毫无帝王仪态地爬上了车,去掀开车帘的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。
马车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,全部都来自于靠在车壁上,脸色苍白得像是一捅就破的白纸,呼吸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的人。
明净涵伸过去的手在不断颤抖,被自己滚落下来的泪珠“啪”地一声砸了上去,似乎连顷刻之间就碎得四分五裂的泪珠的分量都不能承受。
他说不出来,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怕叫出声的呼唤是最后一次得到应答,怕此时的只言片语眨眼后已是遗言。
他不敢说话,因为他从来不敢想他会失去贤贤,即使失去锦绣江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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