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大的梅花,不知生长多少年,一小半花树都伸到院墙外头,红梅朦胧在初晓的淡光,乍一看,像是写意山水画里有的人家。
张羡龄仰头观赏片刻梅花,问:“这是谁家?”
“我们家。”
一旁的李广早将小院的院门打开,朱祐樘牵着张羡龄跨过门槛,在堂屋坐下。
院内梅花的香气越发清冽,张羡龄有懵,问:“你什么时候准备一处小院?”
“听你说出宫的时候。”朱祐樘看一眼李广,后者立刻拿出来几张纸,呈交给他。
朱祐樘翻看一下,将这纸张按在桌上,向张羡龄道:“你看看。”
堂屋里燃着几盏珠子灯,张羡龄接过纸张,于灯下细看。那是一份户籍和婚书,在这份户籍上,朱祐樘不是万岁爷,而是秀朱彬;张羡龄也不是皇后,是秀妻张笑;除此之外,甚至连朱厚照、朱秀荣与朱厚炜都换名,不是什么太子公主皇子,而是朱彬与张笑的孩子,分别唤作朱寿、朱灾和朱难。
朱祐樘解释道:“咱们出宫,总得有个落脚,以防万一,我便让人做全套户籍。当然,出去玩的时候你还是着男装方便,对外称作是张笑的弟弟张羡即可。”
张羡龄看着这户籍,手紧紧捏着纸,仿佛将另一种人生攥在手里。
她是当真没想到,因为自己的一句话,朱祐樘竟然准备得如此周全。
朱祐樘问:“你可有什么想玩的地方?”
张羡龄摇摇头:“我不大清楚京中有什么好玩的,也许……四处闲逛?”
“好。”朱祐樘看一眼天色,“差不多该用早膳罢?李广,进膳。”
李广忙回话:“厨房都备好。”
正吩咐下去,张羡龄道:“那个……不然我们出去吃罢?”
既然是宫外一日游,怎么着也得吃一吃宫外的美食好。
朱祐樘自然同意,便问李广附近可有什么味道不错的店铺。
这处宅院是李广一手操办的,他早将附近打听的情况清清楚楚,当即表演起报菜名。
朱祐樘所谓吃什么,让张羡龄挑。
张羡龄思量一下,决定吃应景的馄饨。
毕竟这时候京城流传的话,是“冬至馄饨夏至”,而不是大节小节全吃饺子。
从小院出来的时候,张羡龄隐隐察觉到身后还跟着几个人,都是家常打扮,情很严肃。
“是有人跟着么?”
朱祐樘道:“不紧,是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。”
他向来谨慎,虽然此番是微服出行,但必的护卫还是的。1
穿过两个胡同,远远瞧见一处很热闹的饭铺。这时候天色已经亮起来,只见里里外外都是人,一望便知生意极好。李广命一个内侍挤进去端两碗馄饨出来,他先从两碗馄饨里各自舀一个出来,试过馄饨,确认没有什么问题,方伺候朱祐樘与张羡龄用膳。
这家店买的馄饨个头比较大,不是那种小小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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