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下手,按着长生的指点,指尖稍稍用力,在弦上一拨。她没敢太用力,这一下太轻,只响了极弱的一声。
箜篌音转瞬即逝,谢忘之一愣,茫然地看看弦,再看看自己的手指。
“太轻了。”长生说,“稍重一些。”
谢忘之点头,再试了一弦。
“……这下又太重了。”
“这样呢?”谢忘之回忆着弹琴的指法,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,试探着再来一次。
“轻了。”
谢忘之不信邪,再拨了一下:“那这样呢?”
“重了。”长生说。
“……那我再试试。”
接下来小半刻,谢忘之一直盯着长生最先点出的那根弦,指腹一次次揉着。她觉得力度应当差不多,听音也确实是那个意思,长生却一直没点头,说的是“轻了”或者“重了”,总之力道就是不对。
“……不行,我尽力了。”谢忘之叹了口气,放下手,“真的太难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忽然想到什么,猛地抬头去看长生。
如她所料,蹲在她面前的少年单手托腮,含着盈盈的笑,浅琥珀色的眼瞳里倒映出她,眉目舒展,隐约有些狡黠,像是只使坏以后溜出去的猫,又偏偏要蹲在墙头看主人气急败坏。
谢忘之懂了,脸上都有点气恼的红:“……你骗我!”
“逗你玩的。其实第三次就对了。”长生倒是丝毫不慌,“做得很好。”
“现在夸我,以为我就不生气了吗?”面对这么一张笑脸,谢忘之想恼也恼不出来,嘴上却不肯饶,故意板着脸这么说。
但她没绷住,板了没一会儿,自己憋不住,笑了一下,又清清嗓子,“不学啦,我还是更喜欢琴。”
“是我的错,别恼。”长生认错倒挺快,伸手把谢忘之扶起来。
玩了这么一阵,日头都有点西斜,谢忘之顺势起身,看看太阳的位置,推算一下时间:“我该回去了。这两日宫里多宴,我怕女官要找我们做些羹汤奶酥。”
“不看梅花了?”
“……先不了吧,等有空再说。”谢忘之想了想,“初五以后应该会闲一点,你可以来找我。对了,记得带梅花来,我给你做梅花汤饼!”
长生习惯了谢忘之总想着喂他这回事,配合地点点头:“好,到时候我来找你。”
谢忘之应声,她是真急着回去,随口道别,转身匆匆地跑出去。
看着女孩绕过宫道拐角,消失在林间,长生忽然笑了一下。他微微弯腰,打算把凤首箜篌移回原位,指尖却无意识地在其中一根弦上拨了一下,恰巧是谢忘之之前反复拨弄的那一根。
一个音而已,转瞬即逝,长生却微微一怔。片刻后,他抬起手,轻轻捻了捻指腹。
初一至初五宫里都设流水宴,宴请群臣宗室,还有内外命妇。谢忘之猜的不错,宴上一些简单的菜,或是宴后哪位贵人开口要的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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