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看了看,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两人,便附耳对李岩小声说道:
“这件事被中枢的几位重臣一起压下来的,根本就没有到秘书省,再打探,小弟怕你有性命之危啊。”
“啪!”
李岩感觉自己的信仰遭到了崩塌,拍案而起,愤怒道:
“他们怎么敢?阻断中听,这是乱政。”
“小声,小声。”
被吓一跳的蔡房赶忙捂住李岩的嘴,又心虚的左右看有没有人注意自己二人。
见酒楼中的众人对这种事见怪不怪,以为是发酒疯,没有理会。
这才松了口气。
好不容易安抚下李岩的情绪,蔡房本能的问了句:
“你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?”
喝着闷酒的李岩颓废道:
“蔡君有所不知,此案中丧命的几位百姓中,有一位是我本家侄儿,今年刚从学堂结业。
从太原而来,是为了入白学,依照他的天赋,进入白学,指日可待。”
同是寒门子弟,白学出身的蔡房感同身受,知道寒门子弟的不易,叹息道:
嗟乎,大夏又错失一良才也。”
“砰!”李岩将酒杯掷下,一脸决绝道:
“不行,此事不能如此算了,不说我身为御史的职责,若就此放任不管,大夏吏治就此而坏。”
蔡房还想劝说,但知道李岩说的是对的,只得自顾自喝着闷酒。
回到家中的李岩,当即拿出奏书,思考片刻,洋洋洒洒的再次写出一篇弹劾疏。
其中不仅举报执金吾府的长官执金吾知法犯法、草芥人命,还举报朝中有奸逆之人,阻塞天听,此乃为祸之举。
写完奏书,第二日,李岩就将通过御史台途径,送往宫中。
谁知中午时分,顶头上司御史中丞白赋将自己叫过去,将自己的奏书摔在面前,问他是不是不要命了。
然后告诉他,此案是由中书省、尚书省几位大员亲自督办,已经结案了,让他不要再捣乱了。
可李岩不为所动,坚决要将此书呈上。
白赋劝说了许久,十分无奈,因为他也无劝阻止手下御史的奏书,若东窗事发,自己也讨不了好。
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与自己无关。
于是告诫李岩自己最近小心谨慎后,将其交给专门负责递送御史台奏书的内侍。
三日后,李岩被人发现在家中自杀,并留下遗书,里面提到了京城纵马案。
这下子,一位御史的自杀,直接轰动了整个淇阳。
另一边,身在秘书省的蔡房等了很久,都没有等到李岩的奏书。
于是前往李岩府中询问,只见李府门口挂上了白绫。
一股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,待了片刻后,转身离去。
是夜,蔡房从李府后门叩门,向李岩家人通报了自己的名字,并询问李岩有没有什么东西交给自己。
李岩的妻子红着眼将一本奏书递给他:
“这是夫君生前千叮咛万嘱咐,要妾身交给大人的。”
蔡房接过奏书,对李夫人行礼后,转身离去。
回到家中,翻看奏书,果然是李岩亲笔所书,是他自己调查的纵马案的全部,里面还加盖了他自己的御史符印。
闭上奏书,蔡房突然变得沉寂,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动不动。
直至待到天明,宫内上朝钟声响起。
从书房走出,蔡房却没有感觉到疲惫,一股斗志从他的眼睛中迸发出来。
“来人,着衣。”
一个仆人连忙捧着朝服,与另一名侍女一同服侍蔡房,穿戴好上朝的服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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