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每每秋日过半,就得穿上厚衣裳,殿中的炕也得热起来,受不得一丝冷。
卸下护甲的手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。
她想事情的时候,总是不喜欢有人待在自己身侧的。
今日是她唐突了,那般直接地就问了宋氏。
她原本属意的并非宋氏的儿子,都是命数之外,相比较家世前程,她更看好方逾未来的儿子,只是如今方逾才刚成亲,未来子嗣是男是女都不可知,便是以后有了儿子,也小昭琬太多。
倒是那宋氏的儿子,与昭琬只相差半岁。家世差点也好,昭琬才拿捏得住。
却是她想当然了,她顾着自己女儿,宋氏自然会顾着自己儿子。
许锏一下一下地揉着自己的额头,不急,不急,一切都变了,总归是与以前不同的。
“头很疼?”身侧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低沉的声音。
许锏心里一颤,睁开眼时已经恢复平静。
“皇上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?这般静悄悄地倒下了臣妾一跳。”她作势起身行礼。
不出意外地被夏重敛按住,他拉过她,让她将头放在自己腿上,亲自给她按起来。
“你宫里的宫女说你在休息,朕便没让她们通报。这样有没有舒服点?”和她说话时,夏重敛不再像人前那般冷漠了,眼神尤其温柔。
“嗯。”许锏闭着眼,一无所知。
“也不知什么时候患上了这头疼的毛病,若是宫中事务太多,交给旁人做便是,何须凡事亲力亲为?太医院那帮人也是吃干饭的,朕让他们来了几次也不见你好,要不还是让宋医令来给你瞧瞧?”一向寡言的皇帝此时毫不吝啬言语。
许锏嘴角勾起一抹笑,“臣妾是皇后,哪能放任宫中事务不管呢。皇上您每天要批那么多奏折,也不见您喊累啊。臣妾这头疼是老毛病了,但也就是疼起来的时候难受点,其他时候都是无碍的,何必劳烦宋医令。他是太医令,按规矩只该伺候皇上的。”
“什么规矩不规矩的,朕是皇上,朕说的话就是规矩。”夏重敛停了手上动作,轻轻地抚摸许锏的脸,滑腻的肌肤略带冰凉之感,手感极好。
“芊芊,你什么时候这般重规矩了?”他说这话时,语气里竟有一丝委屈。
芊芊是她的小名,听到这个称呼,许锏睁开眼,从他怀里坐了起来。
“臣妾是皇后嘛,自然要重规矩。”
“可你我也是夫妻,夫妻之间门,何须这般规矩?”他瞳色极深,因此每每认真动情时,那双眼仿佛能沉溺一个人。
就是这双眼,骗了她太多次。
许锏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,露出一抹笑,捧住夏重敛的脸,吐气如兰,“是,臣妾知道了。”她轻轻碰了一下夏重敛的嘴唇。
刚要退后,头就被他按住。
夏重敛加重了这个吻。
听到殿里的动静,雨荷立刻屏退了宫人,并吩咐小厨房烧好热水。
近年来,每做这事时,夏重敛总喜欢将她弄出声,仿佛只有听到她难以自矜地嘤喃时,她才回到了以前那般无拘无束的模样。
“芊芊,我的芊芊。”
他一下一下重重的,许锏昂着头,指甲几乎要掐入他的背。
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,可以无所顾忌地呐喊出心中的委屈、恨意。
……
殿中本就热乎乎的,**过后连窗户上都带了一层雾气一般。
等呼吸平静,许锏披着外衫,在雨荷的搀扶下进一旁的浴室洗漱。
再回来时,就有宫女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。
夏重敛仍歪在榻上,见她皱着眉将药一饮而尽,也拧了眉。
“这药太苦了,不喝也不要紧。”
许锏微笑,再无适才的肆意,又成了那个得体的皇后。
“不行的,母后还盼着臣妾早日有孕呢。”
夏重敛心疼地抱着她,“朕又不急,你我已经有了昭琬,慢慢来就是了。”
许锏没有说话,靠在他怀里任由脑子放空。
他不急,她却急得很啊。她一点,一点都不能等。
那样的未来,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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